变色龙：我有些远亲因为演化快，灭绝了

撰文 | 赖利·布莱克（Riley Black）

翻译 | 董子晨曦

蜥蜴和蛇是地球上分布最广的爬行类，这些被称为有鳞目的爬行动物有1万多个物种，在几乎每一块大陆上都能繁衍生存下去。但根据英国布里斯托大学古生物学家乔治·埃拉拉-弗洛雷斯（Jorge Herrara- Flores）和同事的研究，这些有鳞目的爬行动物在地球上的广泛分布历经了出人意料长的时间。研究人员说，它们并没有试图尽快演化，而是以相对缓慢且稳定的节奏完成了演化的过程。这种说法与许多生物学家有关物种多样性的假设背道而驰，包括物种多样性是如何形成的，以及为何会出现物种多样性。

在一项最新发表于《古生物学》（Palaeontology）的研究中，研究人员以图表的形式展示了有鳞目的演化过程，并将其与亲缘关系相近的一类爬行动物——楔齿蜥类的演化过程进行了对比。相比于远古时期，如今楔齿蜥类很难被发现，仅存一个物种——喙头蜥。埃拉拉-弗洛雷斯说：“人们一直都在寻找造成楔齿蜥类衰落的真正原因。”

研究人员观察到一个奇怪的模式：这两类爬行动物的演化轨迹是相反的。有鳞目在最初三分之二的时间（2.4亿~8千万年前）里，缓慢地演化出了多种大小的体型。与此同时，楔齿蜥类则很快就分化出了大量不同的体型，直到它们物种多样性出现崩塌才停下来。

直到现在，人们仍然认为是快速爆发式的演化使物种更能持续繁衍生存下去。之前对另外两组爬行动物（恐龙和鳄鱼）的研究提出，快速的早期演化帮助这些动物在竞争中脱颖而出，从而迅速成为了地球霸主。按照这个逻辑，楔齿蜥类的快速分化理应预示着更大的成功。相反，埃拉拉-弗洛雷斯和同事认为，快速演化可能会产生一种不稳定性，使物种更容易走向灭绝。有鳞目相对缓慢的演化节奏则奠定了更加稳健的基础，从而能在后来迎来多样性的爆发，而此时楔齿蜥类则已经处在物种衰退期。

爬行类并不是使用这种“稳中取胜”演化策略的唯一物种，硬骨鱼也是其中之一。尽管现代硬骨鱼拥有丰富的物种，但在过去硬骨鱼的数量和种类都比不上全骨鱼类，现存的全骨鱼类包括雀鳝等。诸如此类的研究表明快速演化并不总是一种保证长期成功的方式。

美国哈佛大学的爬行动物学家蒂亚戈·西蒙斯（Tiago Simões，未参与这项新研究）指出，与其他楔齿蜥类不同的是，有一个特别的类群拥有“极其缓慢的演化速度”，从而演化出了如今唯一幸存的楔齿蜥类——喙头蜥。这也让喙头蜥成为了一种“活化石”，一个古代演化热潮最终衰落后留下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