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传奇首页
游戏我的天下首页
最好看的新闻,最实用的信息
04月28日 9.7°C-15.4°C
澳元 : 人民币=4.73
悉尼
今日澳洲app下载
登录 注册

用了10年“猪肉皮”的光棍汉,娶了一个停经的女人

2022-06-05 来源: 网易 原文链接 评论0条

用了10年“猪肉皮”的光棍汉,娶了一个停经的女人 - 1

郑屠夫开火三轮拖着半片生猪肉准备去菜市场的时候,在巷口碰上一辆小货车。

小巷路窄,错车很麻烦。

郑屠夫不想麻烦,干脆后退几米,打算让小货车先走。

郑屠夫拉了刹车,点了支烟慢悠悠等着。

几分钟后,小货车没有前进的意思。

也没有后退的意思。

小巷口旁边的垃圾堆边,成群的苍蝇闻着腥味嗡嗡的在郑屠夫的耳边叫嚷。

郑屠夫看了眼后面的半片生猪肉,皱了眉,跳下车朝着小货车走去。

郑屠夫伸手砰砰拍几下货车门,一个挺着肚腩的中年男人从小巷的红墙阴影里站出来。

探头一眼瞧见郑屠夫的火三轮,冲着郑屠夫开口就说:“对不住啊兄弟,你们这路太窄了,我这也正和雇主商量呢。”

司机扬手指着围墙边上,一个穿黑衣的瘦弱女人。

小巷的红砖墙边,爬满紫红的三角梅。

那个女人就那样,干瘦得像一截枯枝,一根骨头架似的站在开好的紫红色三角梅花枝下。

脸白得像盐,一双眼睛垂在鞋面上。

一身黑衣黑裤连鞋子都是黑的,只有胸口别着的一朵白色绢花,白得有些刺眼。

郑屠夫看了两眼,司机笑嘻嘻使了眼色上来发烟,喊他:“兄弟,我刚刚和这雇主说了,这路没法进。她还不信!兄弟你给说说,就我这货车,这路是不是没法进!”

郑屠夫接过司机的烟,他知道这司机是嫌进巷子麻烦。

路窄,倒车转头都不方便。

可这都是别人的事,他心里惦记火三轮上的猪肉,随口顺着司机的“嗯”了一声。

花墙下,女人轻轻咬了咬下嘴唇,细眉不着痕迹的拧了拧。

司机见有人帮腔,立马就顺着话对女人说:“这你听见了吧。真不是我不按搬家公司要求,给你送到门口,都怪这路……”

边说司机边忙活把车倒退挪开两米宽,郑屠夫的火三轮能过了。

郑屠夫回到火三轮上,开了油门走。

到巷口,鬼使神差又瞥了一眼那个干柴一样的女人。

女人还站在花墙下,花枝斑驳的影,落在她的脸上,遮掩眉目。

女人一直垂着头,郑屠夫开着火三轮擦着货车而过 。

到了菜市场,人群虽然不密集。

他的猪肉摊却还有老主顾等着。

猪肉最近涨价得厉害,郑屠夫人实在,从不卖注水肉,也从不一天一个价。

老主顾买他的肉更实在,一口袋一口袋的拎回去冻在冰箱。

今天到了下午六点多,郑屠夫猪肉就卖得干干净净。

郑屠夫闲不住,又开着火三轮从相熟的贩子手里劈了半片猪肉。

一阵忙活给老主顾片好肉后,天边已经有了晚霞。

摊位上还剩半截猪尾骨悬着。

菜市场的其他摊贩陆陆续续收拾准备回家。

隔壁的猪肉铺老张,开着一辆油污斑驳的火三轮冲郑屠夫喊:“咋,还不走?”

郑屠夫坐在凳子上,手上细尖刀一扬指着猪尾骨回:“没法,剩这么点,老子回去难收拾。”

老张拿郑屠户打趣,啧啧啧笑说:“做生意都像你这么拼,我们这些可怎么活啊!”

旁边老张老婆收拾了摊子,领着孩子一起上了火三轮,老张老婆一巴掌拍在老张肩膀上:“得了吧你,你和人小郑比勤快?你一天就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的。”

老张老婆的话僵住尾巴上,她想起两年前郑屠户老婆孩子的死,心里懊悔话脱了口。

老张闻言,也变了脸色。目光小心翼翼的瞄着郑屠户。

郑屠户把尖刀插在案板上,没说话。

半晌,他才干笑一声说:“没啥,老张也挺好的。”

几个人笑着打过哈哈,老张说:“得,那我们就先走了。”

老张扯开话题叫儿子给郑屠户打招呼:“快跟郑叔叔说拜拜,你赶紧回家给老子做作业!”

火三轮冒出一阵青烟,老张开出菜市场后,冲着他老婆黑了脸。

“以后,你说话嘴上也多少关点风,别一天天的啥话都说。”

老婆一听立马就不乐意了,歪着身子坐,冲着老张:“我说话怎么就不关风了?那小郑家那点事,也过去一两年了。市场里谁不知道,我就说漏嘴一句,你至于给我脸色!”

老张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你还别不爱听,明知道人家老婆孩子都死了。你说话还刀子似的往人胸口戳!平时你嘴巴碎也就算了……小郑的事……你不是不知道,他老婆孩子前年……就因为一场火灾,一夜之间都烧死了。”

“小郑那段时间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忘了?”

“得得得,你不待见我就算了。要我说,这人啊,命都是天定的。活多久,阎王啥时候来说。谁也改不了……”老张老婆低声嘟嚷着。

冷风簌簌拍在老张脸上,卷过每个人的衣角,携裹着这座城市每个人细碎的言语荡去远方。

天黑透房的时候,月亮镰刀一样挂在远处。

郑屠夫骑着空的火三轮朝家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巷口还堆着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

郑屠户放慢车速盯了两眼,很快发现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是桌子板凳,还有床腿。

郑屠户猜想,是下午碰见那个女人,搬家剩下的。

火三轮缓缓驶进巷子,没开多远,郑屠户就看见前面那个瘦弱的女人正扛着一大块床板缓缓前进。

黑影下,大床板几乎整个压住了女人。

女人站在木板下,像只两脚蚂蚁似的,扛着东西费力前进。

郑屠夫心里猛地像是被针刺了一下,说不清是为下午自己顺着司机打哈哈的话,让这个女人自己搬了一堆东西。

还是因为看不来,一个女人,做这样的粗活。

郑屠户不知不觉放慢了速度跟在女人后面。

女人扛着木板,摇摇晃晃,一脚踩在水坑里来不及平衡站稳,直直就要朝地上摔去。

郑屠夫心里一紧,人已经弹簧一样跳出去,稳稳在背后扶住了木板。

前面,干瘦女人抬起头往后满目诧异的看着郑屠户。

借着月光,郑屠夫看见女人的眼睛黑幽深邃,像汪着泉水一样清亮。

“不用。”女人边说边背着大木板闪躲:“我可以。”

郑屠夫没说话,一只手直接夺过木板,吭哧吭哧就往巷子里走。

走出好几米,女人还跟在后头。

郑屠夫张张嘴,看女人低垂的头,像只受惊麻雀一样,也看不见脸上表情。

“那个……你家是……”

女人抬起头,冷霜一样的脸:“九号。”

路边,九号平房小院。

郑屠夫把东西放下,女人跟上来开了门,郑屠户扯了话说,记得这个九号房子,是一个老阿婆的。

老阿婆很爱惜这房子,好多人问她都不肯租。

宁可空着。

女人听着,淡淡嗯了一声,整个人慢慢缩进院里的三角梅花树下,一片阴影里。

郑屠户感觉有点懊恼,自己不是话多的人。

干嘛讲那么多话,所以也不开腔了。径直走了出去,仍继续把巷口的东西帮着往九号搬。

女人跟上来,说不用。

郑屠户没接话,闷头几分钟搬完。

再站在院子里,月光下,女人离他远远的,冷冷淡淡还是那一句:“谢谢。”

郑屠夫摆摆手,一身毛汗贴在皮肤上,冷风一吹冰凉冰凉。

他说:“不用。”

“你可以叫我……老郑。”郑屠户话一抖,又说:“或者郑屠户。以后有啥力气活,叫我就是。”

女人没说话,郑屠户觉得没意思,像自己做错了事,着急往外走。

到门口,才听见一句细细的,冷淡的声音传来。

“陈珂。我叫陈珂。”

晚上回到家,郑屠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满脑子反反复复都是紫红色的花墙下女人垂着头的样子。

郑屠夫摸黑坐起来,猛地伸手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

半晌,他拉开灯,死死盯着墙上一张他老婆生前抱着孩子照的照片。

他还记得,那是他儿子团团满月时,妻子抱着儿子团团在小照相馆拍的纪念照。

两年前的一天半夜,老房子因为线路老化,引发火灾。

妻子和团团就在那场大火里丧生……

而那天晚上,他和朋友却在农村小河边钓龙虾。

接到电话,他拼命赶回去,可……

郑屠户想着想着,又伸手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在寂静的黑夜里,耳光声响得刺耳。

郑屠户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他那天不是在农村,而是在家里陪着妻子和团团……也许……

所以,他就是罪人,那个害死自己老婆孩子的罪人。

现在,他这样一个罪人竟然还敢看见别的女人,心中起波澜。

郑屠户深呼吸几口气,起身把墙上的照片取下,抱在怀里,脸死死挨着亡妻的脸。

挣扎一夜,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着还是没睡着。隐约却好像是又做了那个常做的梦。

妻子又来看他了,就站在屋里,从客厅一路到厨房为他收拾忙碌,嘴里还念念叨叨和他说:“你啊,没了女人,瞧瞧都活成了什么样子?”

“我和孩子在那边好着呢,你咋就不能放放心呢?”

“还是找一个吧,你找一个,就算不为你自己,为我,你得想想你要活好点,我在那边才能放心啊……”

郑屠夫像是被魇住了,一点动弹不得。

心底涌起无限痛苦与酸楚,喉咙胀满,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只有眼泪,顺着鼻梁,流到嘴巴,又顺着嘴巴流到了心底。

第二天早上,郑屠夫起来的时候。

枕头是湿的。

郑屠户习以为常,他平静的把妻子和孩子的照片挂回墙上。

出了院门,打算骑火三轮上去市场。

一眼却先发现了火车轮座椅上压着一张百元钞票。

还有一张字条,字迹娟秀写着:谢谢。

就俩字,像极了那个女人的脸,木然,冰冷没有一点鲜活的气息。

郑屠夫拿了钱,没当回事,他不想为此再和那个女人有交集。

既然她喜欢给钱,那就给吧。

郑屠夫开着三轮去了杀猪场,忙活回到菜市场的时候,老张端碗面条嗦着过来问“听说,你昨天去帮新来的那个小寡妇了啊?”

郑屠夫一愣,半天没回想过来挑眉问老张:“小寡妇?”

老张朝着努嘴九号房努嘴:“别装!就你,昨天半夜给人家卖劳力那个。”

郑屠夫这才明白过来,小寡妇是说陈珂。

怪不得,她一身黑衣浓得化不开,眉眼总是死气沉沉。

老张劝他:“本来,你主动勾搭女人是件好事。慧芳的事……”老张看看郑屠夫的脸色,嚼一口面继续道:“慧芳和孩子的事都过去这么几年了,你也该走出来成个家了。”

“可,老哥我不得不劝你一句,那个小寡妇,还是不要招惹的好。”老张停下筷子,神秘凑郑屠户耳边说:“她克夫。”

“克夫?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郑屠户闪开身子,拿了尖刀开始剔肉。

老张叹息一声,又继续说:“你这人,别不信啊!这都是她婆婆说的,整个菜市场的人都知道!她男人就是之前住在九号房的大学生男孩,两个人结婚才一年多点,孩子才几个月。”

“那小寡妇跟男人出去散步,男人巧得就遇见两孩子溺水,男人衣服一解就跳下去救人!小寡妇给拿的衣服,远远看着……结果孩子救起来一个,可男人和另一个孩子就都被大水冲没了。”

“那男人是家里独子,头上一个老母亲。这白发人送黑发人,那老人却愣是一点没哭。亲自为儿子操持了丧礼,儿子一葬,就开始折磨小寡妇了。每天要求那小寡妇必须穿丧服,戴白花。不准那女人笑一下,只要见着那女人敢一刻没有哀默的样子,老人就开始把儿子的遗照搬出来,让女人跪在遗像面前,一条条质问女人……”

“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老张停了筷子,又说道:“就前两天,老人脾气上来了,还棍棒直接把小寡妇赶出了家门。连孩子也不准小寡妇摸一下。”

“也不知道那小寡妇怎么就搬到我们巷子了。”

老张说得眉飞色舞的,郑屠夫的尖刀偏了偏,一块好肉肥瘦就不均了。

“跟我没关系。”

老张一碗面条嗦完,诶了一声,指着郑屠户说:“总之,你真得离那小寡妇远点。找谁不好,别没事惹一身腥!”

半个月后的一天,凌晨四点,天蒙蒙亮着郑屠夫开火三轮准备拖肉去市场。

巷子里,有凄厉的哭喊。

郑屠户骑车看见,九号平房门口,是陈珂跪在地上。

她满脸泪水被一点晨曦微光照得晶莹。

像一层薄冰挂在脸上。

用了10年“猪肉皮”的光棍汉,娶了一个停经的女人 - 2

一个老人抱着一个奶娃,指着陈珂鼻子,一口一个丧门星的骂。

“你害死了我儿子,现在就想一走了之吗?”

陈珂不住的摇头,声音嘶哑,跪着说:“妈,我没有……我没有想走……我只是……”

“你别和我说那么多,你生生害死了我儿子。现在你活得好好的,能吃能睡,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当初,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儿子,现在他死了!他被你害死了克死了,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你要真爱他,你去找他啊!去地底下找他啊!”

郑屠夫心里不是滋味,老人骂在陈珂身上的话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胸口。

他控制不住的想上去拉起陈珂,想挡在她面前……

可他到底没有。

仅存的理智催促着他快走,火三轮快速驶过九号房门口。

郑屠户迎着冷风而去,到了菜市场。他拼命想让自己平静下来,面上极力表现自然。

可隔壁的老张却看见郑屠户,几次算错账,魂不守舍不说,割肉的时候还给了自己手掌一刀。

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

老张吓了一跳,拽着郑屠户问怎么回事?

郑屠夫没说话,脑海里来来去去都是陈珂惨白的脸,跪在地上,满脸泪水的模样。

他一下站起来,跨上火三轮冲老张就说:“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你帮我看摊。”

老张还没反应过来,火三轮已经冲出去老远了。

老张摸了摸后脑勺,看着郑屠户摊子上的半片猪肉,不住的嘟嚷:“这小郑,头回见他火急火燎的,连摊都不要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郑屠户一路不停的给油,火三轮像头豹子一样穿过城市。

可到了巷口,他忽然又放慢车速,远远的就竖着耳朵听。

巷子里有狗吠,有老人含糊的说话声,也有小娃娃跑摔的哭声。

唯独没有郑屠户想听的声音,哪怕是一句冷冰冰的谢谢。

郑屠户开到九号房的铁门锁着,院里头也一点声音也没有。

有好事邻居看见郑屠户,凑上来调笑说:“呦,是小郑啊。”

“怎么今天下摊这么早?”

郑屠户嗯了一声,转身要走。

邻居却拉住他,替他操心的说“就算你看得上那小寡妇,也不怕克夫,你也得看看她那刻薄婆婆……”

“这过日子,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和一个寡妇过日子,更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我看你就算了吧,赶明我给你介绍个好的。”

郑屠户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鬼使神差就使了力气甩开邻居的手。

“不用。”

邻居愣了愣,脸上有点挂不住,扭身就走,边走边说郑屠户不识好歹。

邻居走后,郑屠夫呆呆在九号房院门口抽烟。

一支烟的功夫,郑屠户长长的出了口气,抬脚要走。

院里却忽然传出细细的啼哭声。

郑屠户绷紧神经,细细听过,分辨出像是奶娃子的哭声。

婴儿哭声一声比一声高。

郑屠夫听了半天,也没听见里头哄孩子的动静。他心里咯噔一下,像沉了块大石头。

郑屠户顾不得许多,扯着嗓子就冲屋里喊:“陈珂!陈珂!”

没一点回音。

郑屠户扭头直接顺着院墙往里进,几下越进院子,顺着哭声找到左侧卧室。

他几脚踹开木门,慌张进去,一眼看见满目的白。

那是陈珂躺在床上,穿着一件雪白的婚纱,怀里还抱着一张婚纱照。

孩子在陈珂旁边,哭得撕心裂肺。

地上一个空掉的白色药瓶。

郑屠夫整个人如坠地狱,手脚发软颤抖。

他试了几次,才费劲抱起陈珂往外冲。

院门口,因为郑屠户喊的几嗓子,早就聚满看热闹的人。

老张也收摊回来了,正扒拉人群往里挤,一眼瞧见郑屠夫抱着小寡妇。

脸上也急了,上去就问:“这是咋回事?”

郑屠户冲出去,脚步一刻不敢停。

只有声音冲着老张耳朵里钻:“屋里,孩子!”

郑屠户把陈珂放在火三轮,一路狂奔,直接冲向了医院。

到了医院,郑屠户抱着陈珂扑哧摔在大厅,他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冲护士喊:“她喝药了!救她!”

“快,救她!”

围上来医生护士赶紧推床过来,陈珂被抬起放在床上,往急救室去。

有护士来问郑屠户:“是喝的农药还是安眠药?”

“不知道,我不知道……”

护士瞪着他:“人都成这样了,你当丈夫的还什么都不知道!”

郑屠户满脑子半天才转过,哆嗦着从怀里摸出在陈珂家地上捡的那个药瓶。

护士结过药瓶,冲郑屠户喊:“去挂号缴费,顺便买一些住院用品准备!”

郑屠夫跌跌撞撞走出去,缴费买住院用品,上上下下的跑。

急救室的灯闪闪烁烁,下午三点,陈珂才被人推出来。

医生疲惫的摘下口罩,跟郑屠夫说:“幸好是安眠药,已经给病人洗过胃了。观察两天,应该没什么大碍。”

郑屠户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后背已经湿透了,全是冷汗。

晚上,郑屠户守到陈珂醒来。

陈珂睁开眼,看了看头顶的白墙,又看了看手上的点滴。

认出是医院,才又把目光落在郑屠户身上。

她脸上白得厉害,没有一点颜色。

一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她说:“谢谢。”

她说得平淡,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脸上也还是一片死寂。

没有一点活过来的生气。

一句谢谢,客气得没有一点波澜。

郑屠户的心没来由就痛了。

像被人放在火上烤,放在冰里冻。

病房外,老张和老张老婆抱着孩子进来,老张老婆把孩子递给陈珂,开口碎碎念道:“瞧瞧,这么年轻,有啥想不开的,非走那条路……”

老张一胳膊肘捅在老婆身上,眼神示意她别乱说话。

病床上的陈珂还是没一点表情,她只看了一眼看孩子。

木然的结过,孩子太小,见着妈妈本能的露出笑容,咯吱咯吱的银铃一样笑。

郑屠户,老张还有老张老婆都被孩子惹笑了,老张老婆又说:“这娃真灵性,见着妈妈,一下就乐了!”

陈珂抱着孩子,看孩子的笑容,脸上却还是一片死寂。

没一点变化。

仿佛她不会笑,就只是一个活死人。

郑屠户心更加沉了,整个病房都沉着。

临走,郑屠户走出病房,又转头回去。

他看着陈珂和孩子说:“就算再难,一个母亲也该看在孩子的面上,活下去。”

陈珂没有说话,抱着孩子翻了身。

像是连见也不愿意见郑屠户。

郑屠户心里明白,赌气似回了家,倒头就睡。

一晚上,没有做梦。

第二天一早,郑屠户去市场买了一口砂锅,下最好的排骨,黄橙橙的玉米,枸杞莲子,开始炖汤。

老张老婆笑他:“小郑这算是开了窍。”

上午十点,郑屠户推开陈珂病房的门。

病床上却是空的。

郑屠户一愣,又赶回小巷,九号房,门窗都开着。

屋里空荡荡,也没人。

她能去哪?郑屠户满脑子想。

却到底想不出一个答案。

还是老张来找到郑屠户,他拉着郑屠户说:“人被她婆婆带回去了。”

“就在小巷旁边的御景花园小区,一栋一单元2号房。”

郑屠户明白过来老张的意思,说了句谢谢。

老张摆摆手,叹气说:“她也是个可怜人,你能救能帮,就帮一把吧。”

郑屠户一路找去,到了2号敲门,门很快开了,是陈珂婆婆。

老人见着郑屠户,满眼敌意,像看垃圾一样看着郑屠户。

“野男人都敢跑我家里来找人了!”

郑屠户一愣,张嘴想说点什么,老人又恶声恶气骂:“这里不欢迎你。”

郑屠户像是被人剥了一层皮。赤条条被人看着,一身的恶心。

他调头要走,可又忍不住回头看,透过门敞开的缝隙,郑屠户看见陈珂的背影。

她是跪着的。

地上,还有碎玻璃渣子。

郑屠户胸口立马起了一股无名怒火,他折回,直接拉开老人,冲进屋,郑屠户看见,陈珂面前是一张黑白遗照。

遗照上有陈珂。

照片看得出,是婚纱照,是陈珂和亡夫相互挽着的婚纱照。

陈珂的脸也是黑白的。

郑屠户一把要拉起陈珂。

陈珂看见是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跪在地上不肯动。

陈珂婆婆冲过来拉扯,要推开郑屠户,她叫嚷着骂:“你还有没有廉耻,被一个寡妇勾引,你也不怕折寿不得好死……”老人边骂边伸手拽陈珂:“你的有野男人都跑到我家里了,你还说你对得起我儿子!”

陈珂面无表情的受着,没有一点反抗。

边骂,老人上了手,一下一下打在陈珂脸上,头上。

郑屠夫上去拉却被老人反手一巴掌甩在脸上。

啪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轰然倒塌。

陈珂终于站了起来,一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她对老人说:“妈,和他没关系。”

“是我,那天没拉住杨明,是我看着他眼睁睁沉进那片江堤底……是我的错。你怎样对我,都没关系。”

“杨明的死是我害的,我认。我这辈子绝不会忘记,忘记我害死杨明……可这真的和别人没关系 。”

老人情绪激动,一巴掌又要打在陈珂脸上:“你还护着这个野男人……”

郑屠户一伸手,挡下了老人的巴掌。

他另一只手死死攥着陈珂的手。

郑屠户抬头,看着老人,他一字一句说:“够了!”

“真的够了!”

郑屠户拉着陈珂站在老人面前,他说:“你骂她克死害死你儿子,你骂她少廉寡耻,你甚至让她去死!”

郑屠户拽着陈珂的手指着墙上陈珂男人的遗照:“你就没想过,你儿子,你死去的儿子,他在地底下亲眼看着你磨折他爱的女人!折磨他孩子的母亲!”

老人如遭雷击,一步一步蹒跚着后退。

“他的在天之灵就能安息了吗!”

老人颓然靠在那张铺着黑纱的沙发扶手上。

郑屠户拉着陈珂的手又上前一步,他把陈珂推在老人面前,他说:“你死了儿子痛苦,你要把你的痛苦发泄在她的身上!”

“难道,她死了丈夫,她的孩子永远的失去了爸爸,她就不痛苦吗!她也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老人目光逃避的望去那张变成遗照的婚纱照,那照片里儿子搂着陈珂,满脸都是新婚的喜悦。

老人颤抖的伸出双手,想要触碰儿子的脸庞,但整个人却难以支撑的几乎跌倒在地。

陈珂伸手就要去扶,却被郑屠户死死拉住。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还活着,还活着就应该好好活着!”郑屠户一字一字的说。

像对老人,也像对自己。

老人终究没有跌下,她两只手撑在桌子上,喉咙嘶哑的发出尖叫,渐而痛哭。

一声比一声凄惨。

她不住的喊,唤她儿子的小名,泪如雨下……陈珂上去搂住老人,喊她妈,两个人痛哭在一起。

郑屠户也红了眼睛,但他知道,这不算坏。

哭不出来,压在心底才是坏了。

哭出来,委屈和痛苦,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

一直到凌晨一点多,老人渐渐平静。

她忽然抬起头,一把推开陈珂。

老人面色平和,她看着陈珂,在儿子死后又第一次喊她:“小柯。”

她说:“你走吧。”

陈珂摇头,又走回老人身边,老人还是固执的推开陈珂,她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其实也不想逼你,伤害你……可我就是一看见你,就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总想,如果那天,你但凡拦住我儿子,他会不会就……其实,我知道这多么可笑,是我从小教他做人要乐于助人,要见义勇……”

“我是连我自己都恨!如果我从小教我儿他做一个坏人,恶人,自私的人……那他也该还活着……啊!”

老人伸手抹掉脸上的泪,她说:“也许你带着孩子走了,慢慢的,我就能原谅你了。”

“也,原谅我自己了。”

陈珂还是不肯走。

是郑屠户抱起孩子,拉过陈珂,他看着她通红的双目,他说:“给老人一点时间,有时候,我们都需要时间来平复不能忍的痛。”

回到小巷,陈珂抱着孩子进了屋。

郑屠户跟着进去,又不自然的和陈珂隔开一段距离。

夜色中,陈珂安置好孩子,郑屠户也打算要走。

到院门口,小巷寂静,只有一点微风轻轻拍打着院墙。

郑屠户一脚跨出门槛,身后忽然传来陈珂的声音。

“郑哥。”

郑屠户回头,看见昏黄灯光下,陈珂站在门廊下,她目光温柔,眼里还有晶莹的泪花。

陈珂看着郑屠户,缓缓牵动唇角,她低低的说:“郑哥,谢谢你。”

“谢谢你。”

用了10年“猪肉皮”的光棍汉,娶了一个停经的女人 - 3

今日评论 网友评论仅供其表达个人看法,并不表明网站立场。
最新评论(0)
暂无评论


Copyright Media Today Group Pty Ltd.隐私条款联系我们商务合作加入我们

分享新闻电话: (02) 8999 8797

联系邮箱: info@sydneytoday.com 商业合作: business@sydneytoday.com网站地图

法律顾问:AHL法律 – 澳洲最大华人律师行新闻爆料:news@sydneytoday.com

友情链接: 华人找房 到家 今日支付Umall今日优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