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维山死时为何要面向祁连山？红88师几千人，只有二十几人突围

“八十八师的弟兄们！

”电影《八佰》中的这一句招牌性台词，让很多观众热泪盈眶，血脉贲张。在抗日战场的淞沪会战中，国军八十八师不是孬种，只可惜他们的师长却不怎么光彩，后来落了个飞毛腿将军的雅号，这就是最终活了103岁的孙元良了，金马奖影帝秦汉的父亲。

相比来说，红军的八十八师更为可歌可泣。这个红八十八师是红四方面军的队伍，隶属于红三十军，这个军的政委后来成就比较大，他就是无冕大将李先念。红八十八师的灵魂是师政委郑维山。

红八十八师组建于危难之际，当时红四方面军进入四川，不断遭到四川军阀的围攻，方面军总结经验，决定组建新的八十八师，形成一把拳头，专打硬仗，担任主攻。

红八十八师下辖三个团，263团以防守见长，屡建奇功，被授予“能守钢军团”称号；265团以善打夜战著称，夜里经过村庄能使人不知狗不叫，还有一项绝活就是善于攀登悬崖峭壁，这是郑维山带出来的老部队，被授予“夜老虎团”称号；还有一个268团，擅长进攻，被授予“能攻钢军团”称号。

这三个团都是战场上打出来、叫得响的部队，都获得过方面军的荣誉称号。强强联合，组成了红八十八师。上面说过了，红八十八师的灵魂是年仅20岁的政委郑维山，师长叫熊厚发。

（牺牲在西路军中的红八十八师师长熊厚发）

红四方面军强渡嘉陵江，红八十八师负责攻打由杨虎城西北军四十九旅防守的新堡安，这个四十九旅号称是“王老虎旅”。郑维山手下有著名的“夜老虎团”。“王老虎”碰上了“夜老虎”，被打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长征路上，八十八师屡立战功，尤其是在包座战役中，郑维山在另一个师的配合下，全歼胡宗南一个师，为红军杀开血路。三大主力会师后，红八十八师加入西路军，是西路军的一支劲旅。

可是因为不占天时地利，在马家军的地盘作战，西路军损失惨重，红五军军长董振堂战死，红九军军长孙玉清牺牲，红八十八师也遭遇了灭顶之灾。师长熊厚发被俘后牺牲，师政委郑维山一路乞讨，最终回到了延安。

郑维山永远忘不了牺牲在祁连山的战友们，那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生死兄弟。1949年，郑维山统领第63军参加解放兰州的战役，他的对手是当年的仇人马家军。郑维山怀着满腔的怒火，命令万炮齐鸣，炮轰窦家山，砸开了兰州城的东大门，全歼守城的马家军。

兰州解放后，郑维山策马来到城外小山上，面向西方，缓缓摘下军帽，深深三鞠躬，他用沙哑的声音说，

牺牲在马家军刀下的战友们，今天我带着部队回来了，为你们报仇了。

1982年，郑维山担任兰州军区司令员，在西北考察地形的时候，他经常来到当年西路军战斗过的地方，仍然能见到堆堆白骨。郑维山十分伤感地说，

这些白骨大部分都是红军的，都是我们红八十八师的，八十八师参加西路军时有五千多人，后来又补充了一些兵力，总共有七八千人，最终却只有二十几个人突围而出，像我一样回到延安的不到十个人。

他们大部分都牺牲在祁连山了，可怜他们当时都很年轻，很多都是十几岁的娃娃啊。

（晚年在医院里治疗的郑维山经常想念八十八师的战友们）

其实，当年郑维山这个师政委也不过21岁。2000年5月，郑维山弥留之际，他已经不能说话了，用颤抖的手在纸上指指点点，写了几个并不太清楚的字，跟随郑维山多年的秘书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将军是要死时面向西，面向祁连山大山口，面向兰州。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一代名将郑维山想到的是血洒祁连山八十八师的战友们，他要面向西方，生不能到河西走廊，死后魂魄也要回归祁连山，去和八十八师的战友们相聚，那样他才能真正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