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郝蕾翻白眼，回怼陈祉希，《导演请指教》里的他为什么这么勇？

好电影应该被看懂吗——这似乎是一个开放式的问题。

11 月 13 日晚播出的《导演请指教》中，吴镇宇导演的作品《记》播放完毕后，制作人陈祉希表示没看懂。

在场观众纷纷举手附和，现场一度陷入尴尬氛围。

而另一制作人方励则在此时发声：" 电影本来就是个意境，就是个感受，你感受好不就行了吗？"直接回怼陈祉希，引发热议。

其实不仅仅是这一次，在已经播出的节目中，方励总是有话直说，一点也不拐弯抹角，不考虑可能引发的争议，让人直呼 " 够勇 "。

对于郝蕾称赞梁龙作品 " 有一种怪怪的趣味 "，方励大翻白眼，说梁龙翻拍的《疯狂的外星人》" 不是电影更像短视频 "、" 不知道在说什么 "。

对毕志飞《小城之春》的新诠释，他直呼电影应立足于社会实情，反问社会已经进步如斯，为什么女人还要被像附庸一样让来让去，为什么不能是一个女人娶了一个男人？

面对影评人的犀利提问，他毫不畏惧正面回应，称他全部财产砸在了电影里，表示自己是一个生命的投资人，而投资电影上花的心血要比金钱贵百亿倍。

同时，方励还阐述了自己做电影的 " 三分理念 "：他做电影，有三分之一是为今天的观众做的，有三分之一是为未来的观众做的，还有三分之一是为自己做的。

其率真让人想到初次出现在《演员请就位》里的李诚儒，二人的敢说如出一辙。

那么，这个方励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又凭什么敢这么 " 勇 "？

01. 工科与艺术，商业帝国为浪漫主义奠基

方励出生于 1953 年，青少年时期经历了文化浩劫、家庭变故，小小的他常常感受到孤独。

十七岁时，方励被下放到贵州湘黔铁路上做苦工，每天的生活只剩下干活、吃饭、和睡觉。他困惑自己的现在，迷茫自己的未来，想自己会不会一辈子就是现在这样了。

身边没有亲人朋友，他找不到一个诉说的对象。

那段日子，方励白天开隧道、修铁路，夜深人静时偷偷就着月光学习数学。

等到可以招工回城时，他的数学已经有初三的水平了。

1973 年，方励回城成为一名钳工。他并没有放弃学习，而是悄悄地看书。除了自学化学、数学和英语外，他还意外地发现 " 五七干校 " 的图书馆中藏着很多旧书。

于是学习和工作之余，他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阅读上。

他读霍桑，探索人类灵魂本质；也读托马斯 · 哈代，感受美好生活和远大理想。

在他们的文字中，他窥见了艺术的天光，找到了心灵的寄托，也为他后来涉足影像的艺术埋下了种子。

恢复高考后方励成功考入东华理工大学应用地球物理专业。十年没有学习的他，把大学时光安排得丰富：他是院报编辑，是足球队长、是团支书、还是学生会主席，门门功课都是优秀，三好学生更是拿到手软。

所以一毕业方励就顺利进入顶级国企，可他对于晋升、评职称背后的弯弯绕绕感到乏味，所以他瞒着单位报考了招商局，想要换个环境。

但最终方励也没选择继续留在体制内，而是进了外企。在入职之初，他就告诉自己的上司他只打算工作两年，因为这一次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标，赚些钱，然后就去看更大的世界。

" 一眼望到头的人生有什么好过的 "，他想，一生这么短，他要活得不后悔。

从外企辞职后他带着 6000 美元赴美留学，毕业后顺利找到了一份待遇优渥的工作。在失业浪潮冲击下他的工作依然坚固，这本是旁人都羡慕的福气。

可他却不喜欢，面对妻子和朋友的劝解，他笑一笑说自己喜欢的东西太多了，可全世界都找不到一家公司能让自己一一体验，所以他想，那就自己开一家这样的公司吧。

于是他开始创业，从地球物理仪器开始做起，扩展至地球科学和海洋科学技术领域，逐步建立起他的商业帝国。

有了坚实的经济基础，方励在夜深人静时突然想起 17 岁那年，他在贵州隧道的深夜透过窗户看到的漫天星光，和 19 岁时误入图书馆后看到的浩瀚书海。

那就去看看更广阔的天地吧，方励下了决定。

方励对很多事情都感到好奇。每当遇见一个感兴趣的全新领域，他都会兴奋地拉来相关朋友组个局，聊一聊，然后顺势拍板。或是自己开公司，或是入股投资，这些年来他发起参与的公司有二十多个，囊括各行各业。

在尝试和体验了很多行业后，方励最后选择在电影行业深耕，拓展版图。对此，他笑称自己是在" 白天干科技，晚上做电影 "。

02. 独到欣赏力与沉浸式体验，为每一部作品呕尽心血

从《安阳婴儿》开始，到《苹果》，再到《观音山》，还有今年上映的《阳光劫匪》与《兔子暴力》, 方励投资电影似乎没有考虑过题材敏感性和大众审美，而是全凭自己的喜好。

他在节目里也这样对新兴导演说道：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兴趣爱好，自己掏钱干，怎么干都是对的。

但可能是与生俱来的艺术欣赏力吧，方励投资的作品虽然少有盈利，却大多口碑不俗。

他曾眼光精准地投资过初出茅庐的娄烨，拍出了当时刚刚崭露头角的郝蕾的别样风情，让她一炮而红，某种意义上，他是郝蕾的 " 贵人 "。

他也曾与颇有灵性的李玉数次合作，《红颜》、《苹果》、《观音山》、《二次曝光》、《万物生长》等多部作品斩获无数国内外大奖。

而方励自己，也获得了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获 " 欧洲艺术奖 "、法国维也纳国际电影节获 " 评审团大奖 "、比利时根特国际电影节获 " 最佳导演奖 "、法国多维尔亚洲电影节获 " 金荷花 " 最佳影片奖等众多重要奖项。

方励快乐吗？

他很快乐，可他的快乐不在于得到的荣誉和获得的收益，而是在做电影过程中的每一次沉浸式体验。

《阳光劫匪》前期筹备时，在和导演李玉沟通过程中，方励想要完全不同的故事和创意，两人一拍脑袋，决定给故事加一个核心角色——老虎。

可 OG 技术做出的老虎虽逼真，却失了天然的灵气与生动。

" 我想要用真正的老虎来拍摄 "，这个念头出现在方励的脑海里。

可是满足要求的老虎哪有那么好找，为了脑海里乍现的灵光，他辗转于全国各地的动物园，最后确定了三只 " 备选老虎 "，这一过程被方励调皮地称为 " 老虎选美 "。

也是因为这个决定，方励起码多花费了 2000 万元，但他甘之如饴。

哪怕此时正逢疫情，名下多家公司颗粒无收，他宁愿选择抵押房子来筹措资金，也要给电影一个完满的交代。

他总是能看到旁人看不见的风景：社会底层的黑暗、即将消失的文明、公路飞驰的青春、母女亲情的裂痕 ……

从世俗意义上来看，除了同韩寒合作的《后会无期》让方励获利 2000 万以外，其他的电影投资都是 " 赔本买卖 "；可是在他的内心世界里，这是对年少时看过的天空的追寻，夸父逐日的过程中也收获了无数风景。

"没有什么比做电影更幸福的了。"方励在演讲中如是说。

03." 侠义情怀 "，知人善用，打造广阔人脉网

如果说独到的艺术审美给方励带来了荣誉上的加冕，那么颇有古龙之风的侠义情怀就为他织造了坚实的人脉。

或许有人对方励这个名字有印象是在五年前，2016 年的 5 月 12 日他通过网络平台用下跪、磕头这样的极端方式，恳求全国院线经理为《百鸟朝凤》增加排片。

古人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而在方励看来，只要能让更多的人看到这部电影，就是值得的。

《百鸟朝凤》这部片对他，对整个华语电影圈的导演都有着特殊的意义，它是电影教父吴天明的遗作。这部电影表面讲唢呐技艺传承，内里却充满对电影发展的隐喻，比起同期上映的大 IP《美国队长》，这样一部相对艰涩的文艺片不得普通观众欢心，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困局，方励带着 200 人的团队，尝试了多种宣传方式，结果都不如人意。

" 我不能不管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豁出去直接开了直播，向网络对面行了中国人最高等级的跪拜大礼。

有人批评这是一场博眼球的营销炒作，是一次毫无底线的道德绑架；也有人赞扬这是一次对艺术的拯救，是对传统文化的自信和赞美。

而他自己显然没有那么复杂的想法：" 我从小就有英雄主义倾向，谁不喜欢英雄救美的事情啊？在我眼里《百鸟朝凤》就是个美人，我为美人下跪我丢什么人？"

但不可否认，他这一跪的确起到了作用：开售的前 13 天，《百鸟朝凤》票房总计不到 4000 万元，而方励下跪后的 3 天票房之和就达到了 2400 万元。

电影下映时，总票房累计达到 8690 万，虽然不敌同期商业片，但也算是给这部电影画上了一个相对圆满的句点。

而他这一 " 义举 "，也让很多圈内人感受到这个人的热血。

但其实，他的 " 江湖气 " 不只体现在这一件事上——

这些年的电影生涯中，方励做电影从不愿让朋友们来参与赔钱。" 自己拍电影只图个开心 "，而一旦拉上朋友一块赔钱，那就不对了。

所以一般和朋友们合作投资，方励总是选择自担风险，给投资人担保，说 "赔了赔我，别赔你们。"

因此有很多人愿意一次次和他合作。

今年在他为所制片的电影直播宣传时，许多朋友都来帮忙连麦送票，其中包括王俊凯、万茜、韩庚、佟大为、岳云鹏、韩寒等各个年龄段、各种戏路的演员。

21 年的电影生涯中，别人有难，他义无反顾；所以当此时他需要帮忙时，这些年的付出终会化成善意反哺。

他的人脉积累，还源于他会给合适的人以恰当的机会。

方励有一个朋友的女儿，留学回来后在银行工作，晋升稳定，前途一片光明。

可他记得这个女孩曾满怀憧憬地告诉他：自己喜欢电影。于是在需要一个执行制片人时，方励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侄女。在和她聊了 45 分钟后，女孩子就决定辞职。

这个女孩就是电影《后会无期》的制片人之一，杨菲菲。

如今她已经成为了方励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

你说这是他的人格魅力吗？我看不尽然，这是他抓住了人与人之间的共性，并加以合理利用。

方励得到了一个得力的人，而女孩得到了实现梦想的机会，这就是双赢。

而此次参加综艺，方励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认为导演和制片人是搭档关系：互相搭档，互为重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制片人是电影背后的角色，是电影的影子，鲜少示于人前。此次与其说是上综艺，不如说他是来为自己的人际关系网注入新鲜血液的。

" 我在节目中特别希望看到，他（导演）的生命状态是积极向上的。"

这些年方励投资的大多是熟悉导演的作品，而他喜欢的是新鲜的人和事。

所以他开始了从文艺片向商业片的探索。

所以他来参加这个节目。

毕竟在方励看来，自己作为制片人最大的成就，就是在自己死后一百年，依然有人在这些电影上看到他的名字。

为此，他将奋斗终生。

结语

方励为什么敢在节目里直言直语？

大概是源于他的底气——不论是这些年的作品与奖项，还是在做电影过程中人脉累积，都给了他在电影这个行业发声的底气。

面对影评人的辛辣提问与质疑，问他这些年的电影有几部能被人记住。

他回答的很聪明也算得上清醒，他表示不论是提问者还是他自己都没资格现在就对这些电影下定论，功过是非应留给后来人评说。

方励曾说人生假如是一个苦海，他只是个小舢板，但也是自己的船长，哪里是彼岸，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就是他的 " 勇 " ——清醒独立，有眼界有主见，管他什么纷纷扰扰，我的人生由我做主。

# 导演请指教 #、# 制作人方励 #

编辑：木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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