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分享个大胆的科xiáo观点：未来的护肤理念可能是在脸上养菌！

Part1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皮肤是人体最大的器官”这句话很费解，总觉得肝肺肠什么的才算大器官；但仔细想想，能把所有脏器都兜起来的只有皮肤了吧？

有一个世界级的大秘密是咋说的？“香蕉大则香蕉皮也大” | Pixabay

人是细胞外消化的生物，皮肤和肠道直接开放在外部环境都携带大量微生物，包括细菌、真菌、病毒。但为啥人不是那么容易生病？高中生物告诉我们了，皮肤是人体的第一道免疫防线。也就说这种包裹也是非常重要的屏障作用。

皮肤上的微生物主要寄居在毛囊和皮脂腺中，这里每平方厘米有104-109左右的微生物，分为常驻和暂驻菌群，两者共同形成皮肤菌群的微生态。

我们甚至可以说这层微生物膜才是人体的第一层包装。

更有意思的是，尽管我们经常清洗皮肤、接触各种富含细菌的物体，皮肤微生态仍然会保持高度稳定。这个发现能让我们更好地理解皮肤疾病，开发益生元（prebiotic）、益生菌（probiotic），以及微生物移植方法。

Part2

那么皮肤菌群有些什么作用呢？这里主要谈一下常驻菌群，因为停留时间长，作为核心菌群作用较大，包括痤疮丙酸杆菌、金黄色葡萄球菌、马拉色菌等，这些微生物一般无害且有用，但各自大量繁殖时会引起皮肤疾病。

痤疮丙酸杆菌，是不是你们最熟悉的皮肤细菌？| Pixabay

大部分人觉得细菌就是脏。在某些皮肤病发病机制中，这样的想法也不算错。例如汗臭和狐臭就和细菌过度繁殖密不可分，所以适当清洁是必要的；还有金黄色葡萄球菌可能导致湿疹和特应性皮炎加重；限制性马拉色菌能引起头皮屑和脂溢性皮炎；痤疮丙酸杆菌则可以引起痤疮等等。

临床中也常采用抗生素和抗真菌药物进行治疗，疗程还是需要注意，以免皮肤微生态受到破坏。

坏处都是老生常谈了，那今天的重点，皮肤细菌的好处都有啥呢？

首先是营养作用：不仅是人体提供给皮肤菌群营养，包括死皮里残留的磷脂、氨基酸等，还有汗液里少量的尿素、糖、电解质等（过量就是汗臭啦），以及大汗腺的分泌物（过量就是狐臭啦），皮肤菌群同样也能提供给人营养。微生物可以分解脂类、固醇和角蛋白等，通过角质形成的细胞间隙、汗腺、皮脂腺毛囊开口等吸收，影响皮肤细胞生长代谢。

其次是协助皮肤生理功能：皮脂被微生物分解成酸性的游离脂肪酸，形成一层乳化皮脂膜，可以抑制细菌、真菌等致病微生物生长，同时还有保湿作用、防止水分过度蒸发作用。

最后是免疫作用，这就是目前的研究热点了，但机制还不是很清楚：人体皮肤也是非常重要的免疫器官，致病菌或条件致病菌作为自然存在的非特异性抗原，刺激机体的免疫系统发挥作用。良好的皮肤微生物体系可以促进和加强人体的固有免疫及适应性免疫。

Part3

对于小仙女们，了解皮肤菌群有什么用？那当然是用来保养皮肤的知识储备了呀！

比如，我们都知道面膜不要敷太久，因为这样会导致条件性致病厌氧菌过度繁殖，如果有小伤口容易发生感染；环境因素（紫外线、污染、着装、饮食和抗生素）都对皮肤微生态有影响；还有天天接触的化妆品富含各种营养物质，有研究显示可以增加某些细菌（如丙酸杆菌）的数量；抗菌类清洁产品也会干扰皮肤菌群。

传统观点下，皮肤菌群是病原必须被杀灭，但随着皮肤菌群是人体健康重要因素的证据不断增加，如何保护皮肤菌群的生物多样性变成了趋势。我们曾说过，环境污染会干扰人体皮肤菌群的稳定程度。环境污染重的地方的小仙女们看来得更加注意保护皮肤菌群了。

Part4

上面说了，外用产品可能给皮肤微生态带来负面影响，但反过来又为美容护肤品的开发提供了很多灵感：如果护肤品可有效增加皮肤生物多样性，让其更接近健康皮肤的水平，是可以帮助保护皮肤抵御炎症侵袭，甚至达到延缓衰老的目的。

这里先坐等好的产品上市。

借用已经大红大紫的肠道菌群改善思路，维持皮肤菌群稳态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

外用益生元

益生元可以理解为一种有选择性地让特定有益微生物增殖的营养物质，是益生菌的“食物”，可以促进益生菌生长。

虽然益生元对皮肤微生态有效的证据有限，但目前化妆品公司还是多采用了这个思路，比如原料商法国仙婷的护肤益生元α-葡聚糖寡糖益生元和菊粉。市面上常见的益生元成分还有低聚果糖、低聚木糖等等。

外用益生菌

常见益生菌乳酸菌（Lactobacillis）在肠道领域应用较多，皮肤领域可能表皮葡萄球菌（S. epidermidis）更有潜力。有研究发现健康的志愿者局部使用自体表皮葡萄球菌，会增加皮肤的脂质含量，抑制水分挥发并改善皮肤的保湿度，而且表皮葡萄球菌（S. epidermidis）和人葡萄球菌（S. hominis）对金黄色葡萄球菌（S. aureus）还具有抑制性。

表皮葡萄球菌的扫描电镜照 |Janice Carr / Wikimedia Commons

Part5

大饼画完了，现阶段我们又能干点啥？

首先不要过度清洁。

有个极端的例子：麻省理工毕业的一位化学工程师Dave Whitlock几乎不洗澡，他使用自己培养的益生菌喷雾，这种细菌能避免产气味的细菌过度繁殖导致汗液发臭。

当然这样的极客精神不是我们每个人都能接受的，但使用温和的洁面产品可以既不破坏皮脂膜又不破坏菌群平衡，一举两得，比如一些适合敏感肌的洁面产品（虽然有洗不干净的感觉，可以和强效清洁产品间隔使用）。另外有些品牌宣称的无菌灌装技术可以减少产品中防腐剂的使用（防腐剂本身就是杀菌成分，可能会干扰皮肤菌群）。

护肤产品方面，微生物代谢产物（可以当作益生菌作用于皮肤的一种形式）已经被广泛地添加到各种产品中，比如大名鼎鼎的二裂酵母发酵产物溶胞物，添加这类成分的神仙水、小棕瓶、小黑瓶等等就不赘述了。

还有一个非常有趣的观点，我们用的护肤品实际一部分是被皮肤菌群吃掉了，菌群由此发生变化，细菌的代谢产物进一步影响了皮肤细胞和功能。

最后我们开一个脑洞。实验室研究发现，基于肠道菌群的移植（粪便移植，不要觉得就是吃屎）是有效的，比如移植瘦子的菌群给胖子能减肥、移植青年的菌群给老人能“回春”。

（注意以上为实验室结果，还没有临床应用，目前粪便移植主要是治疗复发性难辨梭菌感染）。

那皮肤菌群移植的操作应该更加便捷，找一个皮肤好的伴侣多抱抱是不是就能省了化妆品的钱呢？

本文首发于

美丽也是技术活（ID：PrettyNow）

果壳

ID：Guokr42

整天不知道在科普些啥玩意儿的果壳

我觉得你应该关注一下

喜欢别忘了点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