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校研究生被导师逼喊“爸爸”，崩溃自杀：谁在杀死中国的寒门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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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3月26日清晨七点半，身为211重点大学研三学生的陶崇园，从宿舍楼顶纵身一跃，跳楼自杀，最终抢救无效身亡。

“帅气温暖又学识渊博，而且科研体育也样样精通。”——这是陶崇园的朋友们对他生前一致的评价。

如此优秀的一名大男孩，却在临近毕业之际，崩溃得跳楼自杀。

而陶崇园生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摆脱王老师，我受不了了。”

这个“王老师”，就是陶崇园的研究生导师——王攀。

其实陶崇园早在本科时期就认识了王攀。

爱踢足球的陶崇园，在读本科的时候，通过一支研究所直属的足球队，认识了身为研究所所长的王攀。

当时王攀看陶崇园足球踢得好、对学术也怀有热情，便把陶崇园留在他的研究所工作。

到了2014年底，即将本科毕业的陶崇园，本打算前往他姐姐所在的大学读研。但王攀不想让陶崇园离开他，随即承诺，如果肯做他的研究生，不仅每年给5000元的生活费，以后还会推荐他去美国留学。

于是，陶崇园选择了留下。

王攀当初对陶崇园的公开承诺 / 图片来源：环球时报

陶崇园绝对不会想到，正是这个决定，使他从此跌进了王攀的魔掌之中，长达三年时间难以翻身、反抗。

在读研的三年里，陶崇园被王攀当作奴隶一般使唤，经常要为王攀打饭送餐，甚至有时候晚上还得去王攀的家里做家务。

陶崇园与王攀在QQ上的对话，“sunshine”就是陶崇园

“陶崇园！”

“到！”

“你帮我XXXXXXX。”

“是！”

面对各种肆无忌惮的要求，陶崇园表现出一种绝对的服从，从头到尾都只敢回答“到”与“是”。

因为他心知自己的前途命脉，被王攀牢牢地攥在手中。

而王攀，也算准了陶崇园不敢违逆自己的命令，变本加厉地压榨这名可怜的男孩。

这是陶崇园的第一次“忍”。

有人说，学生帮导师跑腿、干杂事，是读研界再正常不过的“潜规则”，算不上是多稀奇的事。

那我想说，王攀接下来的这种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的范围——

王攀逼着陶崇园喊他“爸爸”，还强迫陶崇园真诚、坦荡对他说出“爸我永远爱你”这句话。

你没看错，就是叫“爸爸”。如果不听话，很简单，下跪。王攀很享受别人跪在他面前的样子。

恶心、变态、丧心病狂。但陶崇园不得不满足王攀这种畸形的、精神虐待般的要求。因为在导师“一人说了算”的制度之下，他不敢惹恼王攀，生怕自己的学业与未来毁于一旦。

这是陶崇园的第二次“忍”。

就在陶崇园忍辱负重了快三年、即将出国留学的时候，王攀却得寸进尺，想把陶崇园留在身边继续读博。

然而陶崇园这次决心要走。

于是王攀以“拿不到毕业证”、“论文评不了优”、“从研究所除名”威胁陶崇园。他三年前给陶崇园许下的承诺，自然也成了一纸空话。

王攀威胁陶崇园 / 图片来源：环球时报

最终两人关系决裂。陶崇园出国不成，求学梦彻底破碎；而对王攀来说，一个学生的前途断送便断送了，“根本算不了什么”。

3月24日晚，心灰意冷的陶崇园打电话给妈妈诉苦，陶妈妈约定3月26日早上6点左右到学校看望他。

3月26日清晨，母子两人见面，交谈到最后，陶崇园突然说：

“妈妈，我好苦恼，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摆脱王老师，我受不了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紧接着他起身跑走，陶妈妈意识到可能要出事，赶紧跟了上去，却根本追不上狂奔的陶崇园。

陶崇园跑回宿舍楼下，又从楼下跑到楼顶，然后没有作任何的思考与停顿，直接跳了下去——

以最决绝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02

知乎上有一位网友讲述了自己曾被导师威胁的经历。

读研的三年里，本就不爱阿谀奉承的他，与导师之间的关系始终不咸不淡，但也没到决裂的程度。

直到即将毕业的3月份，他正焦头烂额地写着毕业论文，导师却突然跳出来要他做这做那，而且净是一些无关痛痒的破事。

他直接拒绝了，说道：

“老师，我现在确实很忙，时间只够用来写论文。”

结果被导师发狂般地谩骂与威胁。

再到后来学院要求提交学位申请表，并需要导师签字，否则就拿不到毕业证。他的导师这时耍起了心机，偏偏不给他签字。

最后被逼无奈的他，只好放下手中的论文，端起虚伪的笑脸，导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一丝犹豫和抵抗，只有绝对的妥协。

这才换来了导师的签字，得以惊险毕业。

2017年12月26日，西安交通大学的在读博士杨宝德，在西安灞河中自杀溺亡，他生前发出的最后一条信息是：

“周老师，我还在实验室，下午过去找你。”

这名周老师就是杨宝德的导师，也是逼死他的罪魁祸首。

两人的聊天记录显示，周某不仅经常要求杨宝德陪她吃饭、喝酒，还频频指使杨宝德帮她拿包、拿水、浇花、打扫办公室、去停车场接她、陪她逛超市、去她家中装窗帘等等。

周某更在对话中，亲密地喊他“臭小子”。

甚至连上课时的穿着打扮，都要杨宝德来评价，并以暧昧的语气表示“我记得你最喜欢这件外套”。

杨宝德之所以忍受这一系列的行为，一是因为周某答应帮他联系出国事宜，二是因为周某掌控着他的学业大权，三是因为更换导师的难度无比巨大。

正当杨宝德准备考英语证书、为出国做准备的时候，周某却批评、禁止他学英语。这让杨宝德明白，自己算是栽在周某手里了。

日夜疲于奔波的他，根本做不出像样的科研成果，更别说出国留学。

于是，学术无果、前途无望的他，绝望地自杀了。

还有一位女生，博士毕业被延期一年的原因居然是：她不愿意跟导师上床。

这位女生很漂亮，读博期间，导师对她极其体贴，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到了快毕业的时候，导师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逼她与自己上床。

女生自然万般不肯。导师见状，直接对她说道：“我管不了你，也带不了你了，你退学吧。”

因为女生是硕博连读，如果退学的话连硕士文凭都拿不到，最后是她的家长亲自来与学校交涉，才换来“延期毕业一年”这个最轻的结果。

残酷？阴暗？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那些出身并不富裕的寒门学子，历尽千辛万苦才从穷苦的农村走出来，并且家里供自己读书这么多年实属不易，父母也在逐渐老去。

对他们的前途来说，毕业就是唯一的希望。

万一运气不好，碰上个糟糕的导师，就相当于葬送了自己的未来。最终沦为导师的泄欲工具，轻则颓废，重则丧命。

挣扎与反抗，对他们来说都像是纸上谈兵。

因为要背负的东西太多，既没有任性的资本，也没有抗争的余地。

独自一人，除了“忍”之外，只剩下“认”。

03

陶崇园跳楼自杀之后，有人指责他对家人不负责任，说现在的大学生心理承受能力太差。

我坚决反对自杀这种行为，但对于陶崇园的自杀，我选择理解。

没有亲身经历过，就永远无法感同身受，更没有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些什么。

如今在各大高校，与陶崇园有着类似经历的学生不计其数。当下之急是，如何尽可能避免“陶崇园式悲剧”的再次发生？

一、完善相关制度，限制导师的权力

导师“一票否决”的权力，确实该合理降低一下了。制度是问题的根源所在，完善了制度，自然能大幅改善“导师独裁”的恶劣现象。

二、不要一忍再忍，但也不要独自反抗

一味的忍让就是在屡屡降低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过分的妥协只会让自己一步步沦陷。但反抗的时候绝不要孤身一人，先将情况告知家人和朋友，再联合相同立场的伙伴群策群力。

三、在入学之前，谨慎选择导师

提前向知情人士打听导师的教学经历与评价，再根据情况选择自己的导师。导师的学术水平固然需要考虑，但人品才是重中之重。选择导师的标准一定是“人品>学术”。

最后还想送给大家一句话：

“世间事，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因为只有活着，才能看到希望。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挫折，请千万不要轻易放弃自己宝贵的生命。

我知道你正遭受痛苦，也知道你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却仍咬牙坚持。所以才更要相信，眼前的不幸都是暂时的，只要熬过去，就是曙光。

而爱你的人，也会陪在你左右，与你共同面对。

愿你百折不挠，绝不轻易低头言败。

愿你努力生活，跨过所有山和大海。

共勉。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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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