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证据再评冬虫夏草药效：不含抗癌成分

【财新网】（记者 葛明宁）10月19日，国际著名科学杂志《细胞》的子刊《化学生物学》（Cell Chemical Biology）在线发表中国植物生理学家的研究成果，认为根据基因及产生模式，冬虫夏草不可能含抗癌成分虫草素和喷司他丁（Pentostatin），相反，广泛分布、价格低廉的蛹虫草却含有喷司他丁及虫草素成分。

这份研究由中国科学院上海植物生理生态研究所王成树团队完成。他们在研究虫草素的合成路径时，从蛹虫草中还发现了一种抗癌活性成分“喷司他丁”，其是一种抗白血病药物，26年前即获准在美国上市。早在1950年，德国科学家在蛹虫草中观察到一种腺苷类活性物质，将其命名为虫草素。进而科学界逐渐发现，虫草素有一定的抗癌效果。

课题组发现，喷司他丁和虫草素总是相伴存在，蛹虫草菌的一个基因簇同时决定喷司他丁与虫草素的合成过程，且喷司他丁在蛹虫草菌利用昆虫体生成虫草素的过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研究认为，这一发现可以帮助蛹虫草产业提高产出虫草素的效率。

但王成树团队通过基因研究发现，以抗癌而闻名的名贵传统中药材冬虫夏草中根本没有虫草素合成基因，不可能产生虫草素，亦不含喷司他定。

冬虫夏草与蛹虫草之间存在时常造成误会的关系。冬虫夏草是一种传统中药材，是冬虫夏草菌的子座及其寄主蝙蝠蛾科昆虫冬虫夏草蝙蝠蛾幼虫尸体的复合体。也就是说，一种特殊的幼虫感染冬虫夏草菌后，其尸体与尸体上生长出的真菌子实体相连，成为一种药材。其在文献中的历史并不久远，最早现于清代吴仪洛1757年著就的《本草从新》。

与冬虫夏草类似，蛹虫草是蛹虫草菌寄生鳞翅目昆虫的蛹之后获得的药材，亦有中药名“北冬虫夏草”或“北虫草”。蛹虫草菌在我国广泛分布于各地，可大规模培养感染昆虫。

与之相反，冬虫夏草主要产于四川、青海、西藏、云南等海拔4000至5000米的高山草甸。但在这些地区，真菌成功感染幼虫而生长出子实体的几率很小，加之在高原积雪之中难以找寻，每年冬虫夏草产量稀少。

尽管医学效果长期饱受质疑，自上世纪九十年代，冬虫夏草开始作为高营养滋补品被持续热炒，又因产量稀少而价格飙升。2000年以后，已有媒体称冬虫夏草为“软黄金”。据批发商“西藏商城”网站数据，2010年10月，5500条/公斤规格的冬虫夏草批发价为7.8万-8万元/公斤；2017年10月，5000-6000条/公斤冬虫夏草批发价已达到12.3万元/公斤。

冬虫夏草已造成多次商业波澜与舆论争议。因砷含量较高等原因，2010年底，国家质检总局曾发布《关于冬虫夏草不得作为普通食品原料的通知》，严禁使用冬虫夏草作为食品原料生产普通食品；2016年2月，国家食药总局在其官网发布了《关于冬虫夏草类产品的消费提示》，明确长期服用冬虫夏草有“较高风险”。■